第(3/3)页 “.非如此不可。”范宁当即回答。 同样的内容,设问与作答的角色分属,跨越时空的两位“掌炬者”竟然又反了过来。 “那为何不值得赞颂这样的斗争?” 贝多芬的反问陡然提升了几分。 范宁怔住了。 他一直将“夜之巡礼”视为自己《a小调第六交响曲》的解毒剂。 也只是解毒剂而已。 他从来没想过还能用“值得赞颂”这样的形容词。 他从没想过。 “你以为,我谱写欢乐,是因为我身处乐园?不,我实际上从未得见。” “正是置身于最深的黑夜,才必须要成为第一个呼唤黎明的人!宿命?我一生都在与之搏斗!席勒的诗篇在我手中,从不是对现实的描绘,那是投向更远处未来的标枪,是刺破虚无的创造!” 贝多芬的箴言层层回荡在这凋敝的剧院,一如《英雄交响曲》中的磅礴变奏之声! “你是‘不休之秘’的集大成者,有些事情你本来应自己想通的。” “你说支离破碎?看看我的乐章!哪一部伟大的作品,不是从矛盾的碎片中,经由意志的洪炉,重铸为新的整体?歌德说‘人若要步入无限,便需在有限中走遍每一个方向’,如果后世的世界已经崩坏,那也是后世者必须穿越、并赋予其形式与意义的创作原料!” “所以,自由的王国是否到来?”贝多芬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晦暗的海水。 他又问了一遍。 范宁朝他抬起了头,眼神恢复了清明—— “它正在到来。” 那个个子矮小的男人如雄狮般凝视着范宁。 严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个近乎微笑的、锐利而欣慰的表情。 “那么,就去创造吧。” “让过往世代的寂静,成为你今后乐章里最响亮的.序奏!” 第(3/3)页